日期:2016年6月7日
地點:百老匯電影中心2院
一部電影能夠讓觀眾投入地觀看,除了是導演的執導技巧以外,還有的就是電影的劇本,劇本的處理與設定,足以影響了電影整體的格調與結構,拍出來卻會令人有意想不到的驚喜。是夜觀看的這部由西班牙導演Fernando León de Aranoa自編自導,改編自Paula Farias小說作品的這部電影,就是利用劇本的結構,將一件簡單的事以不同的細節演變,拍攝成這部具有水準而驚喜萬分之作。《十萬水急》劇本引人入勝,故事風趣幽默,字字珠璣的對白,以及演員生動的演譯,令人留下深刻印象。
《十》片故事發生於1995年,在巴爾幹半島,當地戰火連連,危機重重,當地人民的家園都被受破壞,一眾國際人道救援組織的義工到達當地,協助居民的生活,尋找水井讓居民提供水源。這天,義工之一Mambrú與當地翻譯員Damir正從其中一口水井中,吊起一具腐屍,讓水井的水不再被受污染,然而,在腐屍被吊起之時,繩索突然折斷,屍體仍留在水井中,Mambrú為了盡快完成工作,於是便找拍檔B幫忙,一起尋找繩索。然而,在這段過程中,他們看盡了當地人民與士兵的威嚇,小朋友Nikola被欺負,女拍檔Sophie的執著頑固,Mambrú重遇他的舊好Katya,令他們看盡了社會的人性荒謬…
講起以人性荒謬為題材的電影,突然就會想起去年在港公映,由西班牙導演艾慕杜華監製的阿根廷電影《無定向喪心病狂》,導演以六個不同的故事,以荒誕謬誤的演譯手法,展現出社會的殘酷,以及人性的醜惡 — 無疑,電影會較為戲劇性,但是從故事描述,這其實也正是在探討著現今社會的境況。
未入場觀看《十》片之時,單從電影海報的設計,其實也很難想到這是一部什麼類型的電影,不過亦因為這樣,這大概也可引申著觀眾入場前的好奇,究竟這是一部什麼電影呢? 《十》片的故事設定其實很簡單 — 一班本來為了協助巴爾幹半島人民生活的義工,因為需要一條繩索而四奔找尋,相反地卻被當地人戲弄,沒有把繩索賣給他們。一條繩,五位主角,故事到底會有怎樣的發展呢? 這就是考驗著導演的功力與技巧。
電影的故事結構十分工整,導演以起承轉合的手法,敘述各位人物如何尋找一條繩索 —大抵只是在戰亂的巴爾幹半島,才會這樣困難地尋找繩索吧 — 在這一段的過程中,導演則以不同的角度,側寫當中的細節 — 例如是小朋友被欺負,居民受戰亂的生活影響,還有當地人民對外來人(義工團隊)的不善與誠信… 這等等都直接表達著人性本質,呈現著現實的社會殘酷。
導演以較輕鬆幽默的手法陳述,荒謬的故事發展,無疑修飾了影片背後戰亂的壓迫感,而影片更藉著影像反諷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,呈現著反戰意味。除此以外,對白更是有驚喜,這帶出了整部作品的幽默格調,諷刺感十足。其中一場最深印象的,大概是義工團隊在路途上時遇到伏在地上的牛隻,他們在猜疑是否軍人種下地雷所為,刻下要選擇向左走,向右走,還是向前衝 — 當然,這個選擇題是有點荒謬,畢竟是在混亂的地方,有這樣的疑懼也是無可口非。
片中的幾位主角演出,均是十分精彩奪目,尤其是兩位男主角Benicio Del Toro與Tim Robbins,他們於片中的表現收放自如,尤其是後者,較多的幽默演出都是出於Tim Robbins身上,表情十足,風趣生動,演技精準。Benicio Del Toro演出上有別過往的肅穆,今次比較輕鬆,掌握角色十足。女角方面,分別由Olga Kurylenko與Melaine Thierry演出,前者在演出較為平穩,在發揮上未算很多; 後者演的角色性格上較為衝動,表現恰好。而演翻譯的Fedja Stukan,角色較為內斂,演出亦很自然。
從電影的片名 — 無論是英文原名或香港片名 — 其實也未必會知道《十》片會是一部什麼題材元素的電影,導演藉以平實描寫的故事發展,沒有峰迴路轉的劇情,牽引著觀眾們的思索,以公路電影的拍攝手法,一直引領著觀眾的思考,未到最後的一刻,也不知道結局到底會怎樣 — 這絕對是編導的功力,而此片的編導Fernando León de Aranoa就能夠做到這一點,引領著觀眾一直的追索,呈現出電影的吸引與可觀之處。